嘉平公子
嘉平某公子[833],风仪秀美。年十七八,入郡赴童子试。偶过许娼之门,见内有二八丽人,因目注之。女微笑点首,公子近就与语。女问:“寓居何处?”具告之。问:“寓中有人否?”曰:“无。”女云:“妾晚间奉访,勿使人知。”公子归,及暮,屏去僮仆。女果至,自言:“小字温姬。”且云:“妾慕公子风流,故背媪而来。区区之意,愿奉终身。”公子亦喜。自此三两夜辄一至。一夕,冒雨来,入门解去湿衣,罥诸椸上[834];又脱足上小靴,求公子代去泥涂。遂上床以被自覆。公子视其靴[835],乃五文新锦[836],沾濡殆尽,惜之。女曰:“妾非敢以贱物相役,欲使公子知妾之痴于情也[837]。”听窗外雨声不止,遂吟曰:“凄风冷雨满江城。”求公子续之。公子辞以不解。女曰:“公子如此一人[838],何乃不知风雅!使妾清兴消矣[839]!”因劝肄习,公子诺之。
往来既频,仆辈皆知。公子姊夫宋氏,亦世家子,闻之,窃求公子一见温姬。公子言之,女必不可。宋隐身仆舍,伺女至,伏窗窥之,颠倒欲狂[840]。急排闼,女起,逾垣而去。宋向往甚殷[841],乃修贽见许媪[842],指名求之。媪曰:“果有温姬,但死已久。”宋愕然退,告公子,公子始知为鬼。至夜,因以宋言告女。女曰:“诚然。顾君欲得美女子,妾亦欲得美丈夫。各遂所愿足矣,人鬼何论焉?”公子以为然。
试毕而归,女亦从之。他人不见,惟公子见之。至家,寄诸斋中。公子独宿不归,父母疑之。女归宁,始隐以告母。母大惊,戒公子绝之。公子不能听。父母深以为忧,百术驱之不能去。一日,公子有谕仆帖[843],置案上,中多错谬:“椒”讹“菽”,“姜”讹“江”,“可恨”讹“可浪”。女见之,书其后:“何事‘可浪’?‘花菽生江’。有婿如此,不如为娼!”遂告公子曰:“妾初以公子世家文人,故蒙羞自荐[844]。不图虚有其表[845]!以貌取人,毋乃为天下笑乎!”言已而没。公子虽愧恨,犹不知所题,折帖示仆。闻者传为笑谈。
异史氏曰:“温姬可儿[846]!翩翩公子,何乃苛其中之所有哉[847]!遂至悔不如娼,则妻妾羞泣矣。顾百计遣之不去,而见帖浩然[848],则‘花菽生江’,何殊于杜甫之‘子章髑髅’哉[849]!”
《耳录》云[850]:“道傍设浆者,榜云:“施‘恭’结缘[851]。”讹茶为恭[852],亦可一笑。
有故家子,既贫,榜于门曰:“卖古淫器。”讹磘为淫云:“有要宣淫、定淫者[853],大小皆有,入内看物论价。”崔卢之子孙如此甚众[854],何独“花菽生江”哉!
据《聊斋志异》铸雪斋抄本
[1] 周有德:字彝初,汉军镶红旗人。康熙二年为山东巡抚,有政绩。见光绪《山东通志》卷七十四。
[2] 故藩邸:指故明藩王宫邸。明代英宗次子德庄王朱见邸,“初国德州,改济南”(见《明史》卷一百十九、《历乘》卷五)。这里的藩邸,当指朱见邸在济南的王邸。部院衙署:即巡抚衙门。
[3] 直:通“值”,值班,当值。
[4] 飞抢至地:飞掠至地。抢,触、撞。《庄子·逍遥游》:“决起而飞,抢榆枋。”
[5] 郡:郡城,此指济南府城。
[6] 师:巫师。
[7] 世缘:人世的机缘,此指夫妻缘分。
[8] 千里不惮:谓不怕路远。惮,怕。
[9] 中表亲:古代称姑母的儿子为外兄弟,称舅父或姨母的儿子为内兄弟。外为“表”,内为“中”,合称这种亲戚关系为“中表亲”。
[10] 欣动:欣喜动心。
[11] 两芽:两支幼苗。菊花芽栽,从老本上所生的幼苗叫“芽”。
[12] 跨蹇从油碧车:骑着小驴跟随在油碧车后面。蹇,蹇卫,驴子。油碧车,也作“油壁车”,因车壁以油涂饰,故名。古时妇女所乘之车。
[13] 谈言骚雅:说话文雅,有诗人气质。《楚辞》有《离骚》,《诗经》有《大雅》和《小雅》,故以“骚雅”代指文学修养。
[14] 艺:种植。
[15] 河朔:黄河以北地区。
[16] 固贫:固守贫困。
[17] 咨禀:商量,禀告。
[18] 不举火:不烧火做饭。
[19] 小字:小名,乳名。
[20] 纫绩:缝纫、捻线,指针线活。
[21] 口腹:指饮食。
[22] 素介:素来耿介。介,孤洁,有操守。
[23] 风流高士:志节高尚的文士。风流,有才学,不拘礼法。
[24] “以东篱为市井”二句:把种菊的地方当作贸易的场所,这对菊花是一种污辱;意谓陶生庸俗,大煞风景。晋陶渊明《饮酒》诗: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。”因此这里以“东篱”代指种菊的园地。黄花,指菊花。
[25] 苟求富:以不正当的手段谋求富足。
[26] 务求贫:立志追求贫穷。
[27] 嚣喧:吵闹,喧哗。
[28] 佳本:优良品种。本,菊根。
[29] 旷土:空地。
[30](zhú烛):掘。
[31] 清戒:清廉的戒规。
[32] 南中异卉:南方的珍奇花卉。南中,泛指南方。
[33] 墉:土墙。
[34] 东粤:或作“东越”,指今东南沿海地区。
[35] 课仆:督促仆人。课,督促完成指定的工作。
[36] 作南北籍:为南北两宅各立账簿。
[37] 浃(jiá)旬:即“浃日”,十日。古代以干支纪日,称自甲至癸一周十日为“浃”日。浃,周匝。
[38] “陈仲子”句:喻指马子才如此追求廉洁未免过分。陈仲子,战国时齐人。《淮南子·氾论训》说他“立节抗行,不入洿君之朝,不食乱世之食,遂饿而死。”《孟子·滕文公》下说他“以兄之禄为不义之禄而不食也,以兄之室为不义之室而不居也,辟兄离母,处于於(wū)陵。”
[39] 鸠工庀(pǐ匹)料:招集工匠,置备建筑材料。庀,备具。
[40] 连亘:连贯。
[41] 清德:清廉自守的德行。
[42] 视息人间:犹言“活在世上”。视,看。息,呼吸。
[43] 徒依裙带而食:但靠妻子生活。旧时讥称因妻而致的官职为“裙带官”,见《朝野类要·西官》。
[44] 祝:祈求。
[45] 渊明:晋代诗人陶渊明。
[46] 我家彭泽:陶渊明曾为彭泽县令,黄英也姓陶,故曰“我家彭泽”。
[47] 茅茨(cí):草屋。
[48] 东食西宿:比喻兼有两利。《艺文类聚》卷四十引《风俗通》,谓齐人有女,二人求之。一人丑而富,一人美而贫。父母疑而不决,问其女。女曰:“欲东家食,西家宿。”这里以此故事嘲笑马生所标榜的“清廉”。
[49] 款朵:花朵的式样,指菊花品种。
[50] 豪:豪放;此指豪饮。
[51] 自辰以迄四漏:从辰时一直到夜里四更天。迄,至。
[52] 玉山倾倒:形容酒醉摔倒。《世说新语·容止》:嵇康为人傲然若孤松独立,酒醉时“若玉山之将崩”。后因以“玉山倾倒”形容醉倒。
[53] 花朝:旧俗以阴历二月十五日为百花生日,称为“花朝节”,见《梦粱录·二月望》。又,《诚斋诗话》谓东京以二月十二日为花朝;《翰墨记》则以二月二日为花朝节。
[54] 瓻(chī吃):古时盛酒用具。
[55] “青山白云人”二句:《旧唐书·傅奕传》:傅奕生平未曾请医服药。年八十五,常醉酒酣卧。一日,忽然蹶起,自言将死,因自为墓志曰:“傅奕,青山白云人也,因酒醉死。”这里借指醉死的陶生。
[56] 此种:指上文所说的“醉陶”菊。种,品种。
[57] 彭城:古县名,秦置,清改为铜山县。治所在今江苏省徐州市。
[58] 置:弃置。
[59] 劝学篇:指宋真宗赵恒所作的《劝学文》。文曰:“富家不用买良田,书中自有千钟粟。安居不用架高堂,书中自有黄金屋。出门莫恨无人随,书中车马多如簇。娶妻莫恨无良媒,书中自有颜如玉。男儿欲遂平生志,六经勤向窗前读。”
[60] 粘其座右:意谓当作“座右铭”,以鞭策自己。
[61] 干禄:求取禄位。干,求取。
[62] 金粟:指《劝学文》所说的“黄金屋”、“千钟粟”。
[63] 不知温凉:不知话温凉,谓不解应酬。温凉,犹言“寒暄”。
[64] 文宗临试:学使案临考试。文宗,明清对各省提督学政的尊称。学政按期至所属府县巡回考试,称“案临”,意在考查生员的学业。
[65] 首拔之:此指岁试或科试选拔他为第一。
[66] 不得售:此指乡试不中。
[67] “千钟”之说:指《劝学文》中“书中自有千钟粟”之说。钟,古代的量器,十釜为一钟,可容六斛四斗。
[68] 金辇(niǎn碾):人力拉挽的饰金之车;秦汉以后专指帝王的车子。
[69] 以为“金屋”之验:当作“书中自有黄金屋”的验证。辇车车盖如屋,故当作“金屋之验”。
[70] 观察是道:作彭城这个地方的观察使。清代一省分为数道,于藩、臬之下,设使守巡各道。“观察”则为守巡各道者的专称。
[71] 佛龛(kān刊):供奉神像的小屋。
[72] 车马:指“书中车马多如簇”之说。
[73] 天孙:即织女。
[74] “读《汉书》至八卷”三句:《汉书》卷八《宣帝纪》:宣帝地节四年,夏五月,诏曰:“父子之亲,夫妇之道,天性也。虽有患祸,犹蒙(冒)死而存之。忠诚结于心,仁厚之至也,岂能违之哉!”就本文情节而言,盖取义于冒死而存夫妇之道,忠诚于“颜如玉”。
[75] 亭亭:耸立的样子;这里是站立的意思。
[76] 日垂青盼:天天承蒙喜爱。《晋书·阮籍传》:阮籍能为青白眼,对其所喜欢的以青眼(黑眼珠)视之。后世遂以“青盼”、“垂青”,表对人的喜爱。
[77] 脱:假如。
[78] 为人:指性生活。
[79] 春秋榜:春榜和秋榜。春榜,指春试考中进士之榜。秋榜,指秋试考中举人之榜。
[80] 樗(chū出)蒲之具:泛指赌具。樗蒲,古博戏的一种。
[81] 溷:同“混”。
[82] 读酣:读兴正浓。
[83] 工:精通。
[84] 弦索:指弦乐。
[85] 手营目注:谓手眼并用,意趣专注。营,操作。
[86] 夫妇一章:泛指经书中论述夫妇之道的章节。如《周易·序卦》:“有天地,然后有万物。有万物,然后有男女。有男女,然后有夫妇。有夫妇,然后有父子。有父子,然后有君臣。……”
[87] 天伦之乐:这里指夫妇乐趣。天伦,指父子、兄弟、夫妇等天然的亲属关系。
[88] 抚字:抚育。字,养育。
[89] 邮传:旧时传递文书的驿站;这里指传播各地。
[90] 斥革衣衿:褫夺生员衣冠。指取消生员资格。斥革同“褫革”。
[91] 道其仿佛:说出其事的大致情况。仿佛,不太真切。
[92] 得从辨复:申辨恢复功名的请求得到批准。辨复,向上级官府申诉理由,请求恢复职务或功名。
[93] 位:牌位,灵位。
[94] 以直指巡闽:谓以御史衔巡察福建。
[95] 恶款:作恶的条款。
[96] 司理:主管司法的州官。
[97] 自劾:上疏自陈过错,请求免职。劾,弹劾,揭发罪过。
[98] 积:积聚,聚敛。
[99] 祖龙之虐:指秦始皇焚书坑儒的暴政;喻指邑宰尽焚郎生之藏书。祖龙,秦人对秦始皇的代称。《史记·秦始皇本纪》《集解》:“苏林曰:祖,始也;龙,人君象。谓始皇也。”
[100] 兖:今山东省兖州市。
[101] 灵著:灵异显著。
[102] 齐天大圣:孙悟空,神魔小说《西游记》中的人物。孙悟空在花果山水帘洞,与天庭对抗,曾自封为“齐天大圣”。
[103] 丘翁:指金元时道士丘处机。丘为道教全真道龙门派创始人,字通密,号长春子,登州栖霞(今山东栖霞县)人。公元1219年成吉思汗西征,丘奉诏前往。1223年丘自西域返回。其弟子李志常将丘往返西域的经历,写成《长春真人西游记》一书,凡二卷,今存《道藏》中。旧时曾误以此书为小说《西游记》。鲁迅《中国小说史略》已作辨正。
[104] 刀槊(shuò朔)雷霆:犹言刀砍雷轰。槊,长矛。
[105] 神其词:以神其说。指世人以盛之病而证实神人灵验之说。
[106] 易吾守:改变我的操守。守,操守,此指不随俗祷神。
[107] 剉(cuò错)药:切药,犹言制药。剉,铡碎。
[108] 数(shǔ署):责数其罪。
[109] 北面称弟子:意为甘心作信徒。旧时尊长南面而坐,幼者北面参谒。后拜人为师也称“北面”。
[110] “当以汝处三清之法”二句:意谓以你处置三清圣像的办法来对待你。《西游记》第四十四回,孙悟空等在车迟国三清殿,把供奉的三清,即元始天尊、灵宝道君、太上老君的塑像投入毛(茅)坑。
[111] 无状:无礼貌。
[112] 啧(zè责)有烦言:意谓发生言语争执。《左传·定公四年》:“会同难,啧有烦言,莫之治也。”注:“啧,至也。烦言,忿争。”
[113] 拔舌狱:《西游记》第十一回,唐太宗入冥,在阴山后见到十八层地狱,其中有拔舌狱。
[114] 刚鲠(ɡěnɡ耿):刚正鲠直。
[115] 方版:木板。古时的简牍。《论衡·须颂》:“今方板之用,在竹帛,无主名。”
[116] 斗宿:天上二十八星宿之一。此指南斗星、北斗星。迷信传说:南斗注生,北斗注死。故阎王请示南、北星斗。
[117] 褐衣:贫贱者的服装。《说文》:“褐,一曰粗衣。”
[118] 腾踔(chuō戳):腾跃。
[119] 由旬:古代印度的长度单位,也作“俞旬”,为军行一日的路程。约为四十里,一说三十里。
[120] 上上益高:意为越上越高。
[121] 柈(pán盘):盘、碟。
[122] 酒枚:犹言酒筹,饮酒用以计数之具。《左传·昭公十二年》:“枚筮之。”《疏》:“今人数物曰一枚、两枚。枚是筹之名也。”
[123] 斛斗云:跟头云。《西游记》第七回谓孙悟空“会驾斛斗云,一纵十万八千里”。
[124] 赐利十二分:指得十二枚白石,为财星所赐的十二分利市。
[125] “昔人过寺”五句:《太平广记》卷三一五引《原化记》,谓昔有书生欲游吴地,道经江西,因阻风泊舟,闲步入寺,见僧房院开,旁有笔砚。书生善画,乃于房门素壁上画一琵琶,大小与真不异。画毕离去。僧归,见画,乃告村人曰:“恐是五台山圣琵琶。”于是“遂为村人传说,礼施求福甚效。”后来,书生得知其事,甚为惭愧,乃回到僧寺,以水洗尽所画琵琶,“自是灵圣亦绝。”
[126] “若盛之方鲠”六句:意谓像许盛这样方正鲠直的人自应得到神灵的保护;而并非真的如同孙悟空那样,具有神奇的本领。
[127] 江汉之间:长江、汉水之间,指湖北地区。
[128] 事:侍奉、崇奉。虔:虔诚。
[129] 祠:指蛙神祠。
[130] 牲:祭祀用的家畜。禳祷:祭祀祷告,祈求消灾。
[131] 楚:古楚国最初都城在今湖北省境;这里泛指湖北地区。
[132] 下嫁:公主出嫁称“下嫁”;这里指蛙神的女儿嫁于凡人。
[133] 近禁脔(luán峦):染指独占之物。《晋书·谢混传》:晋元帝渡江,在建业时,公私财用不足,每得一,视为珍膳;项上一脔尤美,部下不敢自吃,留下献帝,时呼为“禁脔”。因以“禁脔”喻独占之物。后来晋孝武帝欲以晋陵公主尚谢混,而袁崧又欲以女妻谢混。王恂曰:“卿莫近禁脔。”盖以禁脔喻谢混已为帝婿,他人不得以女妻之。脔,块肉。
[134] 反其仪:退还订婚财礼。
[135] 苦邀移趾:苦苦要求他前往。移趾,请人走动的敬辞。
[136] 百年事:指婚姻大事。
[137] 止主其半:只能当一半家。主,做主。
[138] 授之词:教他推托之词。
[139] 谢:婉言推辞。
[140] 必见:谓灵验必现。见,同“现”。
[141] 藩溷(hùn混):厕所。
[142] 谦驯:谦和温顺。
[143] 敛抑之:收敛、克制自己的行为。
[144] 田增粟,贾(ɡǔ古)益价:种田增产,经商增利。益,增。
[145] “鸮(xiāo消)鸟生翼”二句:比喻忘恩负义,以怨报德。鸮鸟,猫头鹰,旧传幼鸟羽翼长成,啄食母鸟眼睛而去,因以之喻恶人。
[146] 郁冒:铸雪斋抄本作“郁胃”。疑为“郁瞀”,犹言郁闷。
[147] 词义:指祝告的话语和情意。
[148] 女红:也作“女功”,旧指妇女所做的针线活。
[149] 朝侍食,暮问寝:犹言“昏定晨省”。这是旧时子妇侍奉翁姑的日常礼节。侍食,陪食于尊长。问寝,犹言问安,问尊者起居安否。
[150] 道:指“妇道”。
[151] 自作苦:犹言亲自辛勤干活。
[152] 惭沮:此据铸雪斋抄本,原作“渐沮”。惭愧沮丧。
[153] 灾:发生火灾。
[154] 略无庭训:毫无家教。庭训,指父教。《论语·季氏》:孔子在庭,其子伯鱼过之,孔子教以学诗、礼。后因称父教为庭训。
[155] 盎盂相敲:比喻家庭口角。盎和盂都是盆碗一类的食器。
[156] 臣:古时与尊者谈话时的自我卑称。
[157] 函:用匣子装着。
[158] 垩(è厄)壁涤庭:粉刷墙壁,清扫庭院。垩,粉刷。
[159] 鱼轩:以兽皮为饰的车子,古时贵夫人所乘。《左传·闵公二年》:“归夫人鱼轩。”后世也用以代指夫人。
[160] 频欲断绝:谓屡次想断绝夫妇恩义。
[161] 轻薄人:没有情义的人;指薛生。
[162] 卜吉:选定的吉日;指与袁家婚期。
[163] 反璧:指退还聘礼。《左传·僖公三年》:晋国重耳出亡,路上有人向他馈赠饭食,并附白璧为礼。重耳“受飧反璧”。后因称退还别人的赠礼为“反璧”。
[164] 恶谑:恶作剧。谑,开玩笑。
[165] 相白首:白头偕老。
[166] 孽根:犹言孽根祸胎。此指儿女。
[167] 靡他:无有他心。靡,无。
[168] 苗裔:后代子孙。
[169] 嗔喜:犹言喜怒。嗔,怒。
[170] 信士:佛教称在家信奉佛教的信男为信士。此泛指信奉蛙神者。
[171] 一毛所不肯拔:喻极端吝啬。《孟子·尽心》上:“杨子取为我,拔一毛而利天下,不为也。”
[172] 首事者:指倡议者或主持者。
[173] 赛:祭。
[174] 周将军仓:即周仓,传说为三国时蜀国关羽的部将,旧时小说、戏曲多演其事。关圣祠中有其塑像,持大刀立于关羽像后。司募政:主持募集建祠资金之事。
[175] 次且:同“趑趄”。脚步不稳。
[176] 讦:揭其阴私。
[177] 阈(yù玉):门槛。
[178] 蠢蠢:蠕动、杂乱。此指小蛙密集。
[179] 开光祭赛:指对新塑神像首次祭祀。开光,佛家语,佛像塑就后,择日致礼供奉,称“开光”,也称“开眼”或“开眼供养”。
[180] 侵渔之数:指侵吞修祠之款项。
[181] 苟且:不守礼法。此谓侵渔贪污。
[182] 浮于所欠:超出欠数。
[183] 刺钉拖索:谓官府酷刑追索逋欠。刺,刺剟,以铁刺之。《史记·张耳陈馀列传》:“榜笞数千,刺剟,身无可击者。”钉,钉,用以固定刑具。
[184] 发监守之盗:揭露监守自盗者的贪污行为,指揭发巫者等人私克公银。
[185] 鱼台:今山东省鱼台县。
[186] 毡裘:毛毡、裘皮。
[187] 宿迁:今江苏省宿迁县,距鱼台县较近。
[188] 大渐:即病危。渐,剧。
[189] 犯霜露:冒霜露,形容旅途艰辛。
[190] 槥(huì慧):小而薄的棺木。
[191] 入鱼台泮:考入鱼台县学。指为县学生员。
[192] 试居四等:试,指岁试。清代科举制度,各省学政在三年的任职期间,要巡回所属府州县学,考试生员,称岁试或岁考。清初,岁考成绩分为六等。一二等与三等前列者赏,四等以下者罚。
[193] 以优等食饩(xī西):以成绩优异补选为廪生。清代岁试,一等前列者,可补廪生。饩,廪饩,官府支付的生活补助。
[194] 荡无检幅:行为放荡,不自检束。检幅,检点约束。幅,边幅,范围。
[195] 临清:今山东省临清县。为当时运河的重要码头。
[196] 泊舟关外:停船于关卡之外。乾隆《临清直隶志·关榷志》:明宣德四年设临清关,“监收船料商税”,于“河内为铁索,直达两岸,开关时则撤之”。清沿明制,关卡设衙署,直接由巡抚派员管理。
[197] 盐航:盐船。舣:泊舟。
[198] 骰(tóu头)声:掷骰子的声音。骰,骰子,一种赌具。也称“色子”。
[199] 钱注:赌注。注,用为赌博的财物。
[200] 贯:穿制钱用的绳子,一千文为一贯。孤注:倾其所有以为赌注。
[201] 眈视:贪婪地注视着。
[202] 胯侧:指臀股之旁。胯,股,大腿。
[203] 赌金:指以白银作赌注。
[204] 盆头:掷骰子时,赢者抽头交给赌具主人,俗称“打头钱”。盆,掷盆,赌具。
[205] 箔灰:箔锞的灰烬。箔,一种涂金属粉的烧纸,旧时焚烧以为冥钱。
[206] 前郄(xì戏):过去的嫌隙,冤仇。郄,通“隙”,嫌隙。
[207] 倍蓰(xǐ徙):加倍。
[208] 援例入监:根据条例纳资取得监生资格。监,国子监。
[209] 权子母:以资本经商或放债生息,称权子母。语出《国语·周语》。
[210] 吴越间:古代吴国和越国所辖地区。指今江苏、浙江一带。
[211] 刳(kū枯)木:将整木挖空。
[212] 金碧:指金黄色和青绿色的油彩。
[213] 雕甍(ménɡ盟)朱槛:雕饰的屋脊和红色的栏杆。指龙舟上的轩宇。甍,屋脊。
[214] 啖:收买。
[215] 调驯:训练使之娴熟。
[216] 吴门:古吴县的别称,即今苏州市。因其地为春秋时吴都,故称。
[217] 金山:在今江苏省镇江市西北的长江中,后沙涨成陆,现已与南岸相连。
[218] 兜牟:头盔,古称“胄”。这里指戴着头盔。
[219] “钱塘飞霆之舞”二句:均是作者虚拟的舞乐。唐人李朝威《柳毅传》曾写龙王钱塘君愤怒冲出龙宫解救龙女,当时“千雷万霆,激绕其身,霰雪雨雹,一时皆下”。归来后,“笳角鼙鼓,旌旗剑戟,舞万夫于右”,其势激昂豪迈,使人心惊胆战。“钱塘飞霆之舞”或取意于此。继而洞庭君为庆贺公主还宫,则“金石丝竹,罗绮珠翠,舞女于左”,乐声幽雅舒缓,如泣如诉。“洞庭和风之乐”或取意于此。
[220] 絮絮:唠唠叨叨地讲个不休。调拨:指点、教导。
[221] 按部:检查各部。按,审查,查验。
[222] 鬼面鱼服:着假面,佩鱼服。鱼服,用鱼的皮革做成的箭袋。
[223] 垂髫:此指女子未笄前之发式;不束发,头发下垂。
[224] 散花舞:天女散花之舞。《维摩诘经·观众生品》:“时维摩诘室有一天女,见诸大人闻所说法,便现女身,即以天华散诸菩萨大弟子,……”
[225] “喜怒随腔”二句:谓其喜怒表情随着乐曲内容而变化;舞蹈动作按照音乐节拍而展开。腔,声腔。节,音乐的节奏。
[226] 惠悟:聪明过人,领悟较快。惠,通“慧”。
[227] 五文袴褶(xí习):五彩的军服。五文,五彩。袴褶,古时一种裤子连着上衣的军服。
[228] 鱼须金束发:鱼须形金丝所制的束发。束发,童子束发为髻的饰物。
[229] 各守其伍:各自保持队形。
[230] 神驰:神往,心意向往。
[231] 皆取诸同:皆选取同样的。
[232] 鱼贯:首尾相连,一个接着一个。
[233] 寿期已促:祝寿的日期已近。促,迫近。
[234] 方计:解决的办法。
[235] 盖:伞。
[236] 托:托辞。外妹:表妹。又,同母异父之妹,也称外妹。《左传·成公十一年》:“声伯……而嫁其外妹于施孝叔。”
[237] 毁冠裂服:指阿端把所着龙宫中的衣冠脱下撕毁。
[238] 猱(náo挠)攀:像猿猴那样攀缘而上。猱,猿类。
[239] 次且:同“趑趄”,行走困难的样子。
[240](hánɡ杭)院:即“行院”;妓院。
[241] 贳(shì士):雇用。扁(piān偏)舟:小船。
[242] 爽然:清醒的样子。
[243] 捉:抚抱。
[244] 七七魂魄坚凝:经过七七四十九天,飘忽的魂魄就能坚实地凝聚起来。
[245] 贾(ɡǔ古)胡:做买卖的胡人,指外国商人。
[246] 称觞:举杯敬酒;指祝寿。
[247] 龟溺:龟尿。据说龟尿沾污肌肤不易脱落。毁容:弄丑自己的容貌。
[248] 以文业迂:认为读书科举不实用。文业,指举业。迂,不切实际。
[249] 居积:囤积的货物。
[250] 哦:吟唱。
[251] 倾城:形容女子极其美丽。《汉书·外戚传》:“北方有佳人,绝世而独立,一顾倾人城,再顾倾人国。”后以倾城、倾国形容绝色女子。
[252] 息女:亲生女。
[253] 郡城:此指武昌。
[254] 清吟:对别人吟诵的敬称。
[255] 务要(yāo邀)盟约:坚持逼使对方缔结婚约。要,要挟。
[256] “善其词”二句:意谓把老媪的激烈话语说得委婉一些,希望父亲能够同意。垂纳,俯就采纳。
[257] 薄:鄙视。怀春:指少女思婚嫁。《诗·召南·野有死麕》:“有女怀春,吉士诱之。”
[258] 沙碛(qì弃):浅水中的沙石。
[259] 洲:露出水面的沙洲。
[260] 桃花水:即“桃花汛”。《汉书·沟洫志》注:“盖桃花方华时,既有雨水,川谷冰泮,众流猥集,波澜盛长,故谓之桃花水也。”
[261] 揭资:指措办资金。揭,持,负。
[262] 高枕:高枕而卧,表示无所忧虑。
[263] “为郎憔悴却羞郎”二句:意谓此一诗句,恰能表达我的心情。此用唐代元稹《莺莺传》中的诗句。《莺莺传》写崔莺莺与张生两相爱慕,由于家庭阻挠,双方各自婚嫁。后来,在一次偶然相遇中,张生欲求见莺莺。莺莺不见,留诗一首给张生:“自从消瘦减容光,万转千回懒下床。不为旁人羞不起,为郎憔悴却羞郎。”咏,吟咏。
[264] 接(hàn颔):接吻。
,口下肉,指下唇。
[265] 展谑:露出喜悦的神情。
[266] 王建“罗衣叶叶”之作:唐代诗人王建《宫词》:“罗衣叶叶绣重重,金凤银鹅各一丛。每遍舞时分两向,太平万岁字当中。”这里盖取其“太平万岁”的吉言,以促病愈。
[267] 居止:住处。
[268] 倾盖之交:偶然相遇的朋友;喻短暂的会晤。倾盖,谓途中相遇,停车而语,车盖相接。盖,车盖,形如伞。
[269] 阿翁:对丈夫的父亲的称呼。
[270] 卷卜:信手翻阅书卷某一页,就其内容占卜吉凶。卷,书。
[271] 李益《江南曲》:唐代诗人李益《江南曲》:“嫁得瞿塘贾,朝朝误妾期。早知潮有信,嫁于弄潮儿。”写的是商人之妻对丈夫的思念。白秋练着眼于诗意的感伤离别,所以说“词意非祥”。慕生解此诗,却着眼于“嫁得瞿塘贾”一句,所以认为这是“大吉”。
[272] 低昂有数:成败都有定数;意谓听天由命。
[273] 物价失时:指舟行受阻,某些季节性的货物就失去了高价出售的时机。
[274] 端阳:端阳节,即阴历五月初五日。
[275] 巫医并进:求神消灾和医药治疗同时进行。
[276] 药禳:医药和祈祷。
[277] 支离:衰残瘦弱的病体。
[278] 操柁:驾船。柁,同“舵”。
[279] 浮家泛宅:飘泊无定的水上人家。
[280] 沉痼:经久难治的疾病。
[281] 殷殷:忧伤的样子。
[282] 杨柳千条尽向西:唐代诗人刘方平《代春怨》诗:“朝日残莺伴妾啼,开帘只见草萋萋。庭前时有东风入,杨柳千条尽向西。”
[283] 诗馀:词的别名。
[284] 采莲子:词调名,四句二十八字。
[285] 菡萏(hàn dàn翰淡)香连十顷波:唐诗人皇甫松《采莲子》词:“菡萏香连十顷陂,小姑贪戏采莲迟。晚来弄水船头湿,更脱红裙裹鸭儿。”连,据皇甫松原词改,原作“莲”。
[286] 曼声度之:拖长声音歌唱它。度,按谱歌唱。
[287] 甫阕(què):刚唱完。阕,乐终。
[288] 总角:指童年。古时男女未成年,束发为两结,形状如角,故称总角。
[289](zhào照)歌:古乐府有《
歌行》。这里指摇船唱歌。
,船桨。
[290] “愈急则愈远”二句:谓急于求成,则愈加困难。急,着急、性急。迎,接近,迎合。
[291] 少息:微利。
[292] 相准:相抵。
[293] 籍付之:登记在簿籍上交给慕翁。
[294] 倍蓰(xǐ):《孟子·滕文公》上:“夫物之不齐,物之情也。或相倍蓰,或相什百,或相千万。”五倍为“蓰”。
[295] 醯(xī西):醋。
[296] 神形丧失:惊惶变色;形容极度惊慌。
[297] 鲟鳇(xún huánɡ巡皇):鱼名,长二三丈,无鳞,状似鲟鱼而背有甲骨。
[298] 白骥:即白鳍豚,也称淡水海豚,产于我国长江中下游一带,是我国特有的水生兽类。嘴狭长,有背鳍。背部呈蓝色,腹部白色。
[299] 放生愿:谓对神灵许下的放生心愿。放生,释放被捕捉的生物,是佛教所提倡的善举。
[300] 司行旅:管理行旅客商。
[301] 放:放逐,流放。
[302] 真君:道家对修仙得道者的尊称。
[303] 未刻:相当于现在下午一时至三时。
[304] 蹩躠(bié xiè别泄):走路一瘸一拐。
[305] 罗:绫罗,指“鱼腹绫”。
[306] 此物:指白骥。
[307] 卯、午、酉三时:指早晨、中午、晚上。卯时,指上午五时至七时。午时,指上午十一时至下午一时。酉,指下午五时至七时。
[308] 杜甫梦李白诗:李白晚年遭到流放,杜甫写成《梦李白二首》表示对李白不幸遭遇的深切怀念。第一首云:“死别已吞声,生别常恻恻。江南瘴疠地,逐客无消息。故人入我梦,明我长相忆。恐非平生魂,路远不可测。魂来枫林青,魂返关塞黑。君今在罗网,何以有羽翼?落月满屋梁,犹疑照颜色。水深波浪阔,无使蛟龙得!”
[309] 一时许:一个时辰左右。
[310] 州佐:辅佐州郡长官的副职。清代知州以下的州同、州判之类的官员泛称“州佐”。饷金:据山东省博物馆抄本,原作“饷”。
[311] 愆程:耽误了行程。愆,失误。
[312] 诣:据山东省博物馆本,原作“指”。
[313] 莫可取咎:无人可以加罪;指找不到失金的原因。咎,罪责。
[314] 端绪:头绪;原因。
[315] 求卜筮:占卦问吉凶。古时占卜,用龟甲叫“卜”,用蓍草叫“筮”,合称“卜筮”。
[316] 肩舆:晋六朝盛行的用人力扛抬的代步工具。其制为二长竿,中设软椅以坐人。后加覆盖物,则为轿子。
[317] 辐辏:车轮的辐条集聚于轴心;比喻密集。
[318] 衣冠汉制:衣帽款式都是汉族的体制。指不同于当时的满族服装。“汉制”,据山东省博物馆抄本,原作“汉”。
[319] 翳(yì异):遮蔽。
[320] 细草:据山东省博物馆抄本,原作“细柳”。
[321] 五官:人身五官。《荀子·天论》以耳、目、口、鼻、形为五官。
[322] 留鞹(kuò廓)异域:意谓死在他乡。鞹,去毛的皮革;此指人皮。
[323] 怒马:壮马。怒,形容气势强盛。驶:迅速。
[324] 辕门:古代帝王巡狩,止宿郊野时,用车子作为屏藩,出入处用两车的车辕相向交接为门,叫“辕门”。后也指领兵将帅的营门或督抚等官府的外门。
[325] 制府:指总督府。明清时,总督别称制军或制台。
[326] 绣绂(fú符):刺绣的礼服。绂,同黼,帝王的章服。
[327] 是区区者:这微少之物。
[328] 申证:申述验证。
[329] 慑息:害怕得不敢喘气。
[330] 飞索以(tà踏):立即以绳索捆缚。
,捆绑。
[331] 急檄:犹急令。檄,檄文,古代官府用于征召、晓谕或申讨的文书;若有急事,则插上羽毛,称为“羽檄”。
[332] 其发:据山东省博物馆抄本,原作“有发”。
[333] 起家守令:出身于郡守、县令。
[334] 位极人臣:居于最高官位。
[335] 教令:据山东省博物馆抄本,原作“敬令”。
[336] “红线金合”二句:唐袁郊《甘泽谣·红线》:唐代潞州节度使薛嵩,害怕魏博节度使田承嗣侵犯。薛嵩婢女红线,自告奋勇,黑夜潜入田府,盗走田承嗣藏于枕边的金盒,借以警告田承嗣不要侵犯潞州。此借喻王者寄巨函,儆告湖南巡抚的赇赂贪婪。合,同“盒”。
[337] 桃源仙人:指晋代陶渊明《桃花源记》中所写的避居世外的桃源中人。
[338] 剑客所集:剑客聚居的地方。剑客,精于剑术的人,指侠客。
[339] “苟得其地”二句:假如访得他们的住地,恐怕社会上前去诉冤的人就没完没了啦!愬,同“诉”。
[340] 阅:历。
[341] 迄:始终。
[342] 不爽:没有差错。
[343] 衢州:旧府名,治所在今浙江省衢县。
[344] 骇:据二十四卷抄本,原作“驰”。
[345] 何冏(jiǒnɡ炯)卿:即何海晏,字治象,号敬庵,明嘉靖进士,授四川顺庆府推官,累官吏部文选司郎中,迁太仆寺少卿。见光绪《平阴县志·人物志》。冏卿,即太仆寺卿。
[346] 秦中:今陕西省为古秦国地,故称“秦中”,也称“关中”。
[347] 戆:愚直。
[348] 铨司:指吏部文选清吏司,主管考核文职官员的任免调迁。司的长官为郎中。
[349] 楼第:据青柯亭本,原作“数第”。
[350] 彭宏:待考。
[351] 皂雕:黑色雕。
[352] 夷陵:州名。明代夷陵州治在今湖北省宜昌市。
[353] 弱冠:《礼记·曲礼》上:“二十曰弱,冠。”
[354] 黄冈:县名,今湖北省黄冈县。
[355] 黄州:府名,府治在黄冈。
[356] 吕祖:神话传说中的“八仙”之一,名岩,字洞宾。
[357] 雅洁:据山东省博物馆抄本,原作“洁”。
[358] 旷世真无其俦:世上确实没有比得上的。旷世,旷绝当世。俦,同等。
[359] 支颐:支撑着下巴。据山东省博物馆抄本,原作“指颐”。
[360] “奇矣”二句:这是真毓生戏语挑逗之词。《古今女史》谓宋朝女贞观尼姑陈妙常与潘法成相恋,后来结为夫妇。真毓生因云栖姓陈,故自称姓潘,暗用这个故事挑逗陈云栖。后文“便道潘郎待妙常已久”,也用此故事。
[361] 梁云栋:据山东省博物馆抄本及二十四卷抄本,原作“梁云洞”。
[362] 弟:师弟。同辈尼姑互称师兄、师弟。
[363] 覆盏:把酒杯覆置桌上,表示不再饮。
[364] 乖:违背。
[365] 以白头相约:相互约定终身。白头,白头偕老。
[366] 桑中之约:指男女幽会。《诗·鄘风·桑中》:“期我乎桑中,要我乎上宫。”后因以“桑中”为男女暗中约会的地方。
[367] 委曲夤缘:曲意寻找借口或机会。夤缘,攀附以上,喻凭借的阶梯。
[368] 娇范:少女仪容。范,仪范。
[369] 刻减金资:节省金钱。刻减,俭省节约。
[370] 观(ɡuàn贯):道教寺观。
[371] 踪绪:据山东省博物馆抄本,原作“踪迹”。
[372] 岳州:府名,治所在今湖南省岳阳市。
[373] 闻:据山东省博物馆抄本,原作“问”。
[374] 幸舅远出,莫从稽其妄:据山东省博物馆抄本补,原作“幸舅出”。
[375] 香愿:迷信敬神的进香还愿。莲峰,山有莲峰者甚多,下文提到“五祖山”,此处当指湖北蕲州五祖山的山峰。《续传灯录》卷二十,谓宋代法演禅师曾于此修行。
[376] 某暂寄:据山东省博物馆抄本,原作“其寄”。
[377] 俾子不怼:此据山东省博物馆抄本,原作“妻子,不觉心动”。
[378] 怙恃:父母的代称。语出《诗·小雅·蓼莪》:“无父何怙,无母何恃。”
[379] 高自位置:自视甚高。
[380] 母夫人:认夫人为母。
[381] 荆州:府名,治所在今湖北省江陵县。
[382] 玉容:女子的容貌;代指美女。
[383] 五祖山:在湖北蕲州境内,明清时属黄州府。前文所说的“莲峰”当在五祖山。
[384] 又:据山东省博物馆抄本,原作“有”。
[385] 居隘:此指寺观太小。
[386] 举止大家:举动行止有大户人家的气派。大家,世族之家。
[387] 练达世故:待人接物,老练通达。世故,指待人接物的处世经验。
[388] 劬劳:操劳。
[389] 画中人:形容美女,这里指新妇陈云栖。作家:操持家务。
[390] 大姊:据青柯亭刻本,原作“大娘”。
[391] 效英、皇:仿效女英、娥皇;指愿意两人同嫁一夫。见《封三娘》注。
[392] 下逐客令:意谓驱逐客人。《史记·秦始皇本纪》:秦始皇十年,下令驱逐列国入秦的游说之士,李斯上书谏阻,逐客令乃止。后世主人不悦宾客,欲客离去,因称下逐客令。
[393] 挂名君籍:意谓在名义上是您的妻子。
[394] 内纪纲:内室的管家;俗谓“管家婆”。纪纲,统领奴仆的人,也泛指仆人。
[395] 井井:有条理。
[396] 司出纳:管钱财收支。
[397] 纪籍:记在账簿上。
[398] 弹棋:汉魏时博戏。徐广《弹棋经》:“弹棋二人对局,黑白各六子,先列棋相当,下呼上击之。”其术至宋代已失传。此处指弹琴、弈棋。
[399] 中乡选:乡试中举。
[400] 最讳其小字:据二十四卷抄本,原作“最讳某小字”。其,指游击官某的妻妾。
[401] 司札吏:主管书信文墨的胥吏。
[402] 研:同“砚”。
[403] 刺:名帖。
[404] “岁家眷硬大驴子放胜”:这是避某所讳而写的一份拜帖。正确的写法是“年家眷生马子安拜”。科举时代同年登科者,互称“年家”。旧时,两家姻亲,对幼辈自称为“眷生”。胜,山东土俗称驴马阳物为“胜”。
[405] 牛首山:疑为牛头山,山在江苏省江宁县西南,南京附近。
[406] 秀水:今浙江省嘉兴县。
[407] 解颐:开颜欢笑。
[408] 朱矞三:疑即朱雯。朱雯,浙江省石门县(后改崇德县,今为桐乡县)人,康熙进士,康熙三十年任山东省提学使。见光绪《山东通志·职官志》,民国《浙江通志·选举志》。
[409] 司训:明清时府、州、县皆置训导。司训,当指这类学官。
[410] 耳语:此据二十四卷抄本,原作“而语”。
[411] 重(zhònɡ众)听:听力弱。
[412] 自高:自求清高。指辞去官职。
[413] 学使:提学使,省级学官。
[414] 缓颊:婉言说情。
[415] 执事文场:在考场任事。
[416] 唱名:点名。指考生入场时按册点名。
[417] 燕坐:闲坐。燕,安息。
[418] 扪籍靴中:从靴中摸出欲为之关说的考生名籍。籍,名籍。考生报名时均须填写姓名、籍贯、年岁及三代履历。
[419] 关说:通关节,说人情。旧时科场,托人关说,行贿以通于主考,求其取中,谓之“关节”。
[420] 房中伪器:谓闺房之中行夫妇之事的淫器。
[421] 辄藏靴中:此据二十四卷抄本,铸雪斋抄本无此四字。
[422] 鞠躬:此据二十四卷抄本,原本作“鞠恭”。
[423] “平原独无”二句:意谓教官某不同流合污,买通关节,也是一个独立不挠的人物。平原,指东汉平原相史弼。《后汉书·史弼传》:桓帝、灵帝时有“党锢之祸”。朝廷下令逮捕党人,“郡国所奏相连及者多至数百,唯弼无所上”。因责弼曰:“青州六郡,其五有党;平原何理,而得独无?”弼曰:“先王疆理天下,画界分境,水土异齐,风俗不同。它郡自有,平原自无,胡可相比?”
[424] 固当奉之以此:就应该把房中伪器呈奉给他。意在讥讪其贪财好色。
[425] 朱子青:朱缃,字子青,号橡村,历城(今山东省历城县)人,康熙时为候补主事。蒲松龄的朋友。据云曾有《耳录》一书。
[426] 东莱:古郡名,治所在今山东省掖县。明经:清代为贡生的别称。
[427] 沂水:今山东省沂水县。
[428] 性颠痴:此据青本,铸雪斋抄本作“情颠痴”。
[429] 门斗:旧时学官之侍役。
[430] 拊膺:搥胸。
[431] 胶州李总镇:胶州州治,今山东省胶县。清顺治元年设胶州镇总兵,习称胶州总镇。康熙二十一年废。据《增修胶州志》卷十四《职官》,李永盛、李克德,曾先后任胶州总领。此处的李总镇当指此二人之一。李永盛,奉天(今沈阳市)人,顺治十七年任。李克德,奉天人,康熙五年任。
[432] “立刃为途”二句:意为植立数刀,刀尖向上,可在其上往来行走。刃,刀尖。
[433] 僚仆:指同事一主的仆人。
[434] 洞庭:据二十四卷抄本,原作“洞廷”。
[435](huánɡ皇)下:犹言船舱。
,吴地大舟。
[436] 目若瞑:眼睛好像是闭着。意谓伪装闭目,暗地观察。
[437] 南面:面向南。古以南面为尊,天子见群臣或卿大夫见僚属,皆南面而坐。
[438] 洞庭君为柳氏:洞庭君,指柳毅。唐人李朝威《柳毅传》,谓洞庭龙女遭受夫家虐待,在野外放牧,碰到落第秀才柳毅。柳毅锐身自任,赴洞庭湖为其传书,解放龙女。后柳毅与龙女成为夫妇,并嗣为洞庭君。
[439] 赋“风鬟雾鬓”:以“风鬟雾鬓”为题作赋。《柳毅传》柳毅在洞庭龙宫见到龙王,述说龙女的情况,有云“见大王爱女牧羊于野,风鬟雨鬓,所不忍视。”此作“风鬟雾鬓”,亦用以形容龙女放牧时的苦难。
[440] 襄阳:今湖北省襄阳县。
[441] “昔《三都赋》”句:《三都赋》,西晋左思所作。《晋书·左思传》,谓左思写此赋,“构思十年,门庭藩溷皆著笔纸,遇得一句,即便疏之。”稔:年。
[442] 文贵工,不贵速:写文章以精巧为好,不以速成为贵。
[443] 溺籍:被淹死者的名册。
[444] 签差:犹言派遣。旧时派遣官吏,称“签差”。
[445] 界方:界尺,用以比划直线或压纸。一握:一柄,一具。
[446] 羽葆:仪仗名。《汉书·韩延寿传》:“建幢棨,植羽葆。”颜师古注:“羽葆,聚翟尾为之,亦今纛之类也。”
[447] 毛将军:据二十四卷抄本,原作“猫将军”。
[448] 筑筑:意谓像夯柄一样上下捣动。筑,打地基用的工具,俗称夯。
[449] 媚曼:美好。
[450] 措办:筹办。
[451] 长揖:拱手自上而至极下的一种礼节,表示敬重。
[452] 没(mò漠)处:指织成消失之处。没,潜入水中。
[453] 觐(jìn近):觐见,拜见贵者。
[454] 牲牢:杀牲为祭品。牛、羊、豕为“牲”,系养者为“牢”。
[455] 许真君:东晋道士许逊,字敬之,汝南(治所在今河南汝南)人。后居南昌(今江西省南昌市)。年二十岁学道于吴猛,尽传其秘。曾任旌阳(今湖北省枝江县北)令,政绩卓著。后因晋室纷乱,弃官东归,周游江湖。传说东晋宁康年间全家成仙飞升。宋代封为“神功妙济真君”,世称许真君或许旌阳。
[456] 郡伯:郡守。
[457] 合:当。
[458] 郡邑:所属府、县;犹言“籍贯”。
[459] 下第:科举落榜。
[460] 吴王庙:本称吴将军庙,祀三国时吴国大将甘宁,在湖北富池口镇。宋时以有神风助漕运有功,赐王爵,因称吴王庙。见《湖广通志》。往来船只多来祭庙,乌鸦成群迎送船只,当地人称为“吴王神鸦”。
[461] 帆樯:船桅,桅杆。
[462] 尤效:犹言仿效。
[463] 驯无机:驯良而不机警。《水经注·温水》:“鸟兽驯良,不知畏弓。”
[464] 满兵:清兵。
[465] 敛资:凑集钱财。
[466] 领荐:领乡荐,即乡试中举。
[467] 荐以少牢:以少牢之礼祭祀。荐,祭。少牢,古代祭祀,单用猪、羊称少牢。后专以羊为少牢。
[468] 大设:盛设;大设肴馔。飨(xiǎnɡ响):广泛宴请。
[469] 冁然:据山东省博物馆抄本,原作“然”。
[470] 汉江:即汉水,南流至湖北省汉口入江。
[471] 两道君情:两次说及您的情谊。
[472] 偕与俱南:偕同南去,指去鱼客的家乡湖南。
[473] 邀与俱西:请他一同西去,指西去竹青为神的地方汉江。
[474] 汉阳:县名,在湖北省汉水下游南岸。
[475] 报:报施,酬劳。
[476] 别院:犹言“别庄”或“别业”。
[477] 祖饯:饯别。古时出行,祭路神叫“祖”,用酒食送行叫“饯”。
[478] 绣橐:绣制的布囊。橐,无底的囊,可以维系腰间。
[479] 充牣(rèn刃):充满。
[480] 翕(xī西)然:飞翔迅疾。
[481] 两时:两个时辰。
[482] 回翔:盘旋飞翔。
[483] 皮骨已更:据二十四卷抄本,原作“皮骨已硬”。
[484] 胎衣:胎胞。
[485] 就榻:走近榻前。就,近。
[486] 妾辈:和我同样的人,指也是汉水女神。
[487] “汉皋解珮”:《韩诗外传》:郑交甫路过汉皋台下,遇见两个女子,每人都佩带一颗巨珠。郑交甫注目相挑,二女解下佩珠赠给郑交甫。汉皋,山名,在湖北省襄阳县西。珮,佩带的玉饰。
[488] 帆楫:船帆和船桨。
[489] 美质:指素质美好的女子。
[490] 擗踊(pǐ yǒnɡ匹勇):指为双亲举哀送葬。《孝经·丧亲》:“擗踊哭泣,哀以送之。”抚心为“擗”,跳跃为“踊”,形容哀痛之极。
[491] 大名:府名,府治在今河北省大名县。
[492] 河间:府名,治所在今河北省河间县。
[493] 怒徵声色:愤怒之情表现于言辞和面色上。
[494] 有身:怀孕。
[495] 中风:中医疾病名。脑内小血管破裂,致病者突然昏倒,中医称为中风。
[496] 反唇相稽:谓以恶言相对。《汉书·贾谊传》:“妇姑不相说,则反唇而相稽。”注:“应劭曰,稽,计也,相与计较也。”
[497] 呜哭:呜呜痛哭。此据二十四卷抄本。铸本作“鸣哭”。
[498] 沃墅:肥沃的田庄。墅,田庐。
[499] 呱呱(ɡū ɡū孤孤)者:指一妾所生之女孩。呱呱,小儿啼声。
[500] 俯仰:低头和仰首。此谓举哀时俯首而泣,仰面而号。
[501] 苫(shān山)次:此谓居丧的席次。苫,草垫。古时居丧,寝苫枕块。子女在灵旁设草垫,寝息其上,守护左右。
[502] 抚之等诸男:抚育他同其他儿子一样。
[503] 不与诸栾齿:不把他当栾家的兄弟看待。齿,并列。
[504] 宗祏(shí时):祖庙。祏,宗庙中藏神主的石室。此据青柯亭本,原本作“宗祐”。
[505] 居父忧:居父丧。
[506] 质审:向官府申诉。
[507] 审状:审阅诉状。状,诉讼呈文。
[508] 疾转:急转。谓急改妒行。
[509] 有后:指有子。
[510] 送眼流眉者:眉目送情的人,指姬妾。
[511] 悠忽之:悠悠忽忽拖延时日,谓怠慢过继之事。
[512] 甘脆:指味美可口的食物。
[513] “为夫买妾”句后,铸本有“及夫妇”三字,文理不顺。兹据二十四卷抄本删去。
[514] 倾资不能取盈:指用尽手边现钱不能偿足身价。取盈,满足其欲。
[515] 玉成之:意谓成全其事。
[516] 膝行:跪地趋前。
[517] 九江:今江西省九江市。
[518] 翁:指伊父。
[519] 昆仑山:当指安徽省潜山县东北的昆仑山,地近九江。
[520] 大木千章:大树千株。章,大树称章。
[521] 类:像。金箔:金属薄片。
[522] 坎窞(dàn旦):洞穴。
[523] 金屋:此指“顶类金箔”的华美房屋。
[524] 拚(pàn判):不惜。
[525] 指环:此指“顶针”,妇女做针线活所用,上多坑点,即上文所云之“坎窞”。
[526] 脂合:胭脂盒。
[527] 大兵:指清兵。
[528] 甲寅:当指康熙十三年(1674)。三藩:清初封明降将耿仲明为靖南王、尚可喜为平南王、吴三桂为平西王,称三藩。后逐渐成为割据势力,康熙十二年清廷下令削藩,三藩先后反清,后被清军平定。
[529] 兖郡:兖州府,今山东省兖州市。
[530] 潴(zhū朱)水:积水。
[531] 桴(fú扶):小筏子。
[532] 薄:苇箔。
[533] 蒙古兵:也指清兵。清代兵制以满洲八旗为主体。蒙古人归附者,编为蒙古八旗。
[534] 啁(zhāo zhē招遮):鸟鸣声,形容番语。
[535] 燔(fán凡):焚烧。
[536] 絷马股际:把马拴在大腿上。絷,拴。
[537] 巧计六出:汉陈平曾六度出奇计,以胜强敌。见《史记·陈丞相世家》。此谓张氏妇屡用巧计。
[538] 慧而能贞:聪明机智而能保其贞操。
[539] 夜阑:夜深。
[540] 元夜:玄夜、黑夜。元,同“玄”,康熙帝名玄烨,清人避讳,书玄作元。玄,黑色。
[541] 土著:祖居当地之人。
[542] 序:节序,季节。清明:农历二十四节气之一,旧称三月节,时当阳历四月五日或六日。旧时于清明节为先人扫墓。
[543](yì意)首:船头。
,水鸟名,形如鹭。旧时船家多画
首于船头,故为船头的代称。
[544] 莱郡:莱州府,治所在今山东掖县。
[545] 贬:贬谪。
[546] 夜光珠:夜明珠。任昉《述异记》:南海有珠,即鲸目,夜可以鉴,谓之夜光珠。
[547] 相(xiànɡ向):相看。
[548] 姣(jiāo交)好:美好。
[549] 南威:春秋时晋美女,即南之威。晋文公得之,三月不听朝政,见《战国策·魏策》。
[550] 湖广黄梅县:即今湖北省黄梅县。湖广,行省名,元至元年间置,治所在今武汉市武昌,辖今湖北省大部,湖南、广西壮族自治区全部及广东、贵州小部分地区。明代辖境有了变化。清康熙六年分为湖南、湖北二省。汪可受:字以虚,万历庚辰进士,曾任吉安知府、山西布政使,后擢兵部侍郎,总督蓟辽。见《湖北通志·人物志》。
[551] 无间:没有机会。
[552] 孽满:偿满罪债。孽,罪。
[553] 了了:聪明晓事。
[554] 旋:随即。
[555] 翳行:隐蔽而行。
[556] 大同:军镇名,明代“九边”之一,为京师的西北门户,治所在今大同市。
[557] 术人:俗称从事巫祝占卜的人,此指相士。
[558] 驿马:驿站的马,供官府载人或邮传之用。
[559] 恐其误触:此据青柯亭本,原无“触”字。
[560] 敖戏:游戏。此指赌博。
[561] 叶子:纸牌。明代称玩纸牌为叶子戏。
[562] 撩零:犹言赌博。唐李肇《国史补》卷下《叙博长行戏》:“博徒强各争胜谓之撩零,假借分画谓之囊家,囊家什一而取谓之乞头。”
[563] 放利债:借钱与人,收取利息。
[564] 大钱:清康熙年间铸造大制钱、小制钱。大制钱又称大钱,每千文作银一两;小制钱又称小钱,每千文作银七钱。一提:一串,一千文为一串。见彭信威《中国货币史》。
[565] 悫(què确)直:忠厚耿直。
[566] 署保:署名作保。
[567] 祟:鬼神予人的灾祸。
[568] 椓杙(zhuó yì琢艺):敲入木橛。椓,敲击。杙,一头尖的短木,俗称木橛。
[569] 将指:中指。《左传·宣公四年》:“子公之食指动。”孔颖达疏:“五指之名曰巨指、食指、将指、无名指、小指也。”
[570] 墨朱:黑色和红色。
[571] 掩笑:掩口而笑。
[572] 索负:讨债。
[573] 龈龈(yín yín银银):同“齗齗”,争辩貌。
[574] 间证:中证。
[575] 涂眼犹在:此据二十四卷抄本,原本作“徒眼犹在”。
[576] 楮锭:祭奠用的纸钱。
[577] 倍称之息:加倍的利钱。
[578] 人无敢息:谓人们恐惧,吓得气也不敢出。息,呼吸。
[579] 三尺法:法律。古时把法律条文写在三尺长的竹简上,故称。
[580] 民社官:地方官。
[581] 举人重资:借取别人大量资本。
[582] “何异懒残和尚”二句:懒残和尚,指唐衡岳寺高僧明瓒禅师,因其性懒而食残,故号懒残和尚。明人瞿汝稷《水月斋指月录》记载:唐德宗使人诏请明瓒禅师,他零涕垂膺,使者见之而笑,令拭涕。他回答说:“我岂有工夫为俗人拭涕也。”
[583] 张石年:张嵋,字石年,仁和(今浙江省杭州市)人。康熙二十五年任淄川令。见乾隆《淄川县志》。
[584] 钩距:犹言钩致,谓钩索隐情。《汉书·赵广汉传》:“广汉迁京兆尹,威名流闻,其发奸摘伏如神,尤善为钩距,以得事情。钩距者,设欲知马价,则先问狗,已,问羊,又问牛,然后及马,参伍其贾,以类相准,则知马之贵贱,不失实矣。”王先谦补注:“钩,若钩取物也。距与致同。钩距,谓钩而致之。”
[585] 方簿书旁午时:当忙碌处理公文之时。簿书,官署文书。旁午,交错纷繁,谓事物繁杂。
[586] 腹诽:心中不以为然。诽,非议。
[587] 弥留:病重濒死。
[588] 主:神主,木制牌位。
[589] 去:抛弃,休离。
[590] 不靳与:不吝赠送。靳,吝惜。
[591] 博赌:此据二十四卷抄本,原本作“赙博”。
[592] 追呼:指胥吏催租追索号呼。《新唐书·陆贽传》:“禁防滋章,吏不堪命,农桑废于追呼,膏血竭于笞捶。”
[593] 同堂:同祖之亲属称“堂”,古时称“同堂”。
[594] 蹇(jiǎn剪)落:家境困苦败落。
[595] 忌辰:忌日。旧俗父母死亡之日禁饮酒作乐,故称“忌日”。
[596] 瞀(mào)乱:昏迷。
[597] 南海:世传观世音居于南海。故以之为佛教圣地。
[598] 结香社:民间习俗,信奉神佛的人结伙祀神进香,称“结香社”。
[599] 不洁:意谓乐仲“嗜饮善啖”不行斋戒。
[600] 薤(xiè泄)蒜:葱韭薤蒜,均为斋戒者所忌。
[601] 朝:朝拜,指拜佛。
[602] 遍海皆莲花:意谓佛祖显圣。莲花,青莲花,梵语优婆罗的意译。佛家以青莲花比作佛眼。
[603] 璎珞(luò络):串连珠玉而成的装饰物。
[604] 拔拯:解救。
[605] 生平一度:指仅与其妻遇合一次。
[606] 居二年:此据二十四卷抄本,原作“居二十年”。
[607] 割亩:割卖土地。
[608](nuǎn):古代婚礼,嫁女之家三日后以熟食馈女曰
。这里指贺婚赠送礼物。
[609] 琼楼玉宇:月中宫殿。此指仙境。
[610] 菡萏(hàn dàn汗旦):荷花的别名。
[611] 咨白:禀白,请示。
[612] 白足:赤脚。
[613] 槥(huì会):棺材。
[614] 散花天女:佛界天女名,详见《画壁》注。
[615] 觊觎(jì yú济于):非分的冀望或图谋。
[616] 大归:旧称妇女被丈夫休离回娘家为大归。
[617] “异史氏曰”段:据二十四卷抄本补,原无。
[618] 香洁道伴:芳香洁静的求道伙伴。
[619] 温柔乡:喻迷人美色。详见《犬奸》注。
[620] 下清宫:山东崂山上的道观名。
[621] 耐冬:《本草·络石》,谓“络石”俗名“耐冬”,常绿木本,质坚韧,初夏开花。
[622] 大数十围:二十四卷抄本作“大数围”。围,计算圆周的量词。径尺为“围”,一说五寸为“围”。大,据山东省博物馆抄本补,原缺。
[623] 璀璨(cuǐ càn崔灿):玉石的光泽,形容色彩鲜明。
[624] 胶州:州名,治所在今山东胶县。
[625] 掩映:忽隐忽现。
[626] 短缸:犹言短灯。缸,当作“”,灯。灯座短矮者为短
。
[627] “恐归沙吒利”二句:意谓唯恐所锺爱的女子被别人抢去,就无处寻觅了。沙吒利,传奇故事中的人物。唐人许尧佐《柳氏传》,谓韩翊和柳氏相恋,安史乱起,柳氏被番将沙吒利劫走,后得虞候许俊相助,与韩复合。无双,传奇故事中的人物。唐人薛调《无双传》,谓刘无双和王仙客原有婚约。后因政治上的变乱,无双被收入宫廷。王仙客求助于侠客古押衙,设计从宫廷中救出刘无双。
[628] 平康巷:指妓院。唐代长安丹凤街有平康坊,也称平康里,为妓女聚居之地。旧时因以“平康”泛指妓女居地。
[629] 一涤此垢:洗雪这种耻辱。
[630] 酬:以诗文应和。
[631] 朝暾(tūn吞):清晨初升的太阳。
[632] 秀外惠中:外貌秀美,内心聪明。惠,通“慧”。
[633] 落落:孤高不凡。
[634] “君陇不能守”二句:意谓您连我都保不住了,还想得到绛雪吗?此二句是“得陇望蜀”的化用。《后汉书·岑彭传》:“人苦不知足,既平陇,复望蜀。”
[635] 昔日佳作:指“恐归沙吒利,何处觅无双”一诗。
[636] 谶(chèn衬)语:预言吉凶的话语。此指应验的凶灾之言。
[637] “佳人已属沙吒利”二句:这是宋许《彦周诗话》引王晋卿的诗句。古押衙,唐传奇《无双传》中人物。古,姓。押衙,官名,管领皇帝仪仗和担任侍卫。
[638] 即墨:县名,在今山东省青岛市东北部。
[639] 穴:指白牡丹被移后所留下的土坑。
[640] 汍(wán完)澜:流泪。
[641] “泪堕九泉”二句:意谓牡丹在九泉之下,被真诚的怀念所感动,有可能重生。作,兴起。
[642] 至情人:极重感情之人。
[643] 踵前韵:依照前诗的韵脚再作一首。踵,追随、继续。
[644] 和(hè贺):和诗;和他人之诗而用其原韵。
[645] 连袂人:同伴,这里指香玉。袂,衣袖。
[646] 斤:斧。
[647] 炷艾:中医用艾绒团,点燃薰灸经络穴位。
[648] 创痏(wěi委):创伤而致疤痕。
[649] 泫然:伤心流泪。
[650] 白蔹(liǎn脸):中草药名,其根可入药。《群芳谱》谓种植牡丹,以白蔹末拌种,可使苗旺;分枝栽培,则需以少量轻粉和硫磺涂抹劈破之处,然后埋坑培土。
[651] 促:缩减。
[652] 布掌作度:以手掌比量,取为尺度。
[653] 度树本:量树干。
[654] 助桀为虐:比喻帮助坏人作恶。语出《史记·留侯世家》。桀,夏代末期暴君。
[655] 盈:增长,生长。
[656] 拆:绽开,指花蕾开放。
[657] 怒生:茁壮地生出。怒,形容生气勃勃。
[658] 拱把:指树干盈握。
[659] 花以鬼从:指香玉死后为“花之鬼”,仍然相从黄生。
[660] 人以魂寄:指黄生死后魂灵依附于香玉之侧。寄,依附。
[661] 一去而两殉之:一去,指黄生死后所生成的不花牡丹,被道士弟子斫去。两殉之,指牡丹和耐冬相继死去,像是殉情而亡。
[662] “仲尼读唐棣”句:《论语·子罕》:“‘唐棣之华,偏其反而。岂不尔思?室是远而。’子曰:‘未之思也,夫何远之有。’”“唐棣之华”四句是古逸诗,意思是唐棣树的花,翩翩地摇摆,难道我不想你?只因为家住得太遥远。孔子读了这首诗说道:“还是没有想念,要是真的想念,有什么遥远呢?”此处引用孔子“未思”之句,意在说明,如有至情,就能够坚贞相爱。仲尼,孔子的字。
[663] 金陵:今南京市。
[664] 宿迁:今江苏省宿迁县。
[665] 超旷:超逸旷达。
[666] 款洽:亲切融洽。此指共叙情好。
[667] 地主:东道主。
[668] 叨盛馔:承蒙盛馔招待。叨,辱,表示承受的谦词。
[669] 茅茨:茅屋,谦指自己的房舍。
[670] 捉襟:牵着衣襟,指牵衣挽手。此据二十四卷抄本,原作“捉裙”。唤仆:意谓呼唤仆人接待客人。
[671] 以文会友:通过文字往来,结交朋友。《论语·颜渊》:“曾子曰:‘君子以文会友,以友辅仁。’”
[672] 场期伊迩:试期临近。伊,助词。迩,近。
[673] 命阄(jiū纠):犹言制阄。此二句意为,将四题分写四阄,拈得某阄即作阄上之文题。
[674] 拾:拾阄,拈阄。
[675] 迭:轮流。
[676] 釂(jiào醮):即干杯。
[677] 擢解:考中举人。
[678] 韩承宣:字长卿,山西蒲州(今山西省永济县西蒲州镇)人。崇祯七年进士,曾任山东省淄川县知县,后调任历城县。见光绪《山东通志·职官志》。
[679] 营干:办事。
[680] 快皂:捕快。旧时州县地方担任缉捕的役卒。
[681] 东岳:泰山东岳大帝。迷信传说东岳大帝掌管世人生死祸福。
[682] 正朔:正月初一。
[683] 岁除:除夕。
[684] 北兵:指清兵。
[685] 高苑:旧县名,治所在今山东省博兴县高苑镇。
[686] 负:负贩。
[687] 土商:当地盐商。
[688] 奈河:迷信所传地狱中的河名。唐张读《宣室志》四:“(董观死)行十馀里,至一水,广不数尺,流而西南。……此俗所谓奈河,其源出于鬼府。观即视其水皆血,而腥秽不可近。”
[689] 十八狱:迷信所传阴曹地府的十八层地狱。坑厕:厕所。
[690] 私铸:私自铸钱。
[691] 乐户:古时犯罪的妇女或犯人的妻子没入官府,充当乐妓,供统治者取乐。这类人家称乐户。后世妓院也称乐户。
[692] 揭锱铢之本:持微少的资本。揭,持。锱铢,形容微小的数量。《汉书·历律志》:二十四铢为两,十六两为斤。《说文·金部》:六铢为锱。
[693] 求升斗之息:求取赖以口的微利。升斗,喻指少量口粮。
[694] 蒺藜骨朵:古兵器。其制,于棒端缀以铁制或坚木所制的蒜头形“骨朵”。即旧时仪仗中的“金瓜”。骨朵上加铁刺,状如蒺藜者,称“蒺藜骨朵”。
[695](qiǎnɡ强)续:谓人群不断,如用绳索连接在一起。
,绳索。此据二十四卷抄本,原本作“
绩”。
[696] 畚(běn本)锸:挖运泥土的工具。畚,箕。
[697] 巨菽:巨大的豆粒。
[698] 随在:到处。
[699] 贫难军民:贫困的军户和民户。军户,始于南北朝。明清时期,屯卫兵丁以及充配为军的犯人及其随配子女和后代,也称军户,其地位低下,生活贫苦。
[700] 揭十母而求一子:犹言求十一之利。持十本而求一利。
[701] 夜不闭户:喻治世。语本《礼记·礼运》:“是故谋闭而不兴,盗窃乱贼而不作,故外户而不闭,是为大同。”
[702] 春秋节:犹岁时节序。春秋,岁时、四时。
[703] 斯须之润:意谓暂时捞到一点好处。斯须,片刻、暂时。润,沾润,此指贿赂。
[704] 三尺法:指法律。
[705] 炉火烜(xuān宣)天:炉火旺盛照耀天空。
[706] 厚仪:厚重的礼物。
[707] 不遑:不敢怠慢。
[708] 张公石年宰淄:此据二十四卷抄本,原作“张石宰令淄川”。张嵋,字石年,仁和(今浙江省杭州市)人。康熙二十五年为淄川令。乾隆《淄川县志·职官志》载:张嵋“精明有才干,邑中百废俱举”。
[709] 但揖不拜:只作揖而不行跪拜礼。
[710] 何物商人:意为商人是什么东西。
[711] 成都:今四川省成都市。
[712] 哓聒:吵嚷。
[713] 摈(bìn殡):排斥。
[714] 束脩:《论语·述而》:“自行束脩以上,吾未尝无诲焉。”后因称学生聘请老师的酬金为束脩。脩,干肉。
[715] 经书:指儒家经书。即《诗》、《书》、《礼》、《乐》、《易》、《春秋》。《乐经》亡失较早(《汉书·艺文志》已无《乐经》),因此后世传诵只有“五经”。
[716] 所为文竟成章:指大男习作八股文竟能成篇。
[717] 昔为:昔谓。为,谓。
[718] 佣役:雇人。
[719] 夔(kuí魁)州:旧府名,治所在今四川省奉节县。
[720] 病其缓:嫌大男走得太慢。病,不满,嫌恶。
[721] 长老:谓僧之年德俱高者,指主持僧人。
[722] 泸州:今四川省泸州市。
[723] 主其家:寄居其家。主,舍于其家,以之为居停。《孟子·万章》:“孔子于卫,主痈疽。”
[724] 福清:今福建省福清县。
[725] 永福:今福建省永泰县。
[726] 抑勒:逼迫。
[727] 劙(lí离):割。
[728] 创瘥(chài虿):创伤痊愈。
[729] 盐亭:今四川省盐亭县。
[730] 岂及诸身而自蹈之:岂能因自身已为正妻而虐待为妾者。蹈,蹈袭,指沿用“人加我者”之法,以待他人。
[731] 保宁:府名,治所在今四川省阆中县。
[732] 不能人:不能行房事。
[733] 同肆商:此据二十四卷抄本,原本作“同商”。
[734] 优容:宽容。
[735] 不听前:指不使申在面前侍奉。
[736] 盐亭:此据二十四卷抄本,原本作“盐城”。
[737] 揭讼:告发于官。
[738] 伏膺哀痛:内心极端哀痛。伏膺,同“服膺”,牢著于心。
[739] 内使:指随身役使之仆。
[740] 微行:便服出行。
[741] 何亦姊之:亦,据二十四卷本补,原缺。
[742] 内外:内外役使的人。太母:奴仆对其官员主人嫡母的敬称。
[743] 诰命不及:意谓虽然尊称申氏为“太母”,但对朝廷申报大男之嫡母为何氏,故申氏不能受诰命之封赠。清制五品以上官员授诰命,六品以下授敕命。
[744] 颠倒众生:佛家语,指人世。《圆觉经》:“一切众生从无始来,种种颠倒,犹如迷人四方易处。”
[745] 岭南:岭南道,治所在今广州市。
[746] 吕宋国:在今菲律宾群岛,都邑马尼拉。
[747] 题疏:题奏,指奏闻皇帝。
[748] 咸阳:今陕西省咸阳市。
[749] 信宿:连宿两夜。《诗·豳风·九罭》:“公归不复,于女(汝)信宿。”毛传:“再宿曰信,宿,犹处也。”
[750] 休致:官吏年老去职。清制,自陈衰老去职,称自请休致;老不称职,谕令退离,称勒令休致。
[751] 键户:闭门。键,门闩。
[752] 夏(jiǎ甲)楚:夏,榎木;楚,荆木。古常用以体罚学生。
[753] 私逸:私自逃跑。
[754] 读常过程:读书常超过规定进度。
[755] 曲巷:偏僻小巷。借指妓女们所居之地。
[756] 优僮:青年演唱艺人。
[757] 浃(jiā夹)体:湿遍全身。
[758] 令苏州:当指苏州府某县县令。青本、二十四卷本“苏州”下均有“某邑”二字。
[759] 春风一曲杜韦娘:语出唐刘禹锡赠李绅《歌妓诗》“棨梳头宫样妆,春风一曲杜韦娘。”(见孟棨《本事诗·情感》)杜韦娘为唐代歌女。
[760] 泻囊弥缝:尽上所有资财,贿买当道,掩饰罪过。《左传·僖公二十六年》:“(齐)桓公是以纠合诸侯而谋其不协,弥缝其阙,而匡救其灾。”后来也称掩饰不法行为为“弥缝”。
[761] 欲继公孙:想过继叔父之孙为嗣。公,指韦叔。
[762] 无行:品行不端。
[763] 定省:昏定晨省。指旧时人子待父母之礼。
[764] 盗婢:与婢私通。盗,偷情。
[765] 己之骨血:指自己的孩子。
[766] 自食便液:喻指与自己的子女淫乱。
[767] 人头而畜鸣:犹言人面畜生。《史记·秦始皇本纪》后附文:“(胡亥)诛斯、去疾,任用赵高。痛哉言乎!人头畜鸣。”正义:“言胡亥人身有头面,口能言语,不辨好恶,若六畜之鸣。”
[768] 风尘:指娼妓生涯。
[769] 擅场:指技艺高超出众。
[770] 佳石:据山东省博物馆抄本,原无“石”字。
[771] 供:陈设。
[772] 踵门:登门。
[773] 冥搜:仔细搜索。
[774] 悬金署约:悬赏立约;意谓招贴声明,愿出重金报酬寻到异石的人。
[775] 临流於(wū巫)邑:面对河水悲泣。於邑,同“呜唈”,愤懑气结,极度悲伤。於,据山东省博物馆抄本,原作“于”。
[776] 请:请见;要求观赏异石。
[777] 实:证实。
[778] “清虚天石供”:意谓月宫石制供品。清虚天,指月宫,也称清虚殿或清虚府。
[779] 自见(xiàn现):自现于世。
[780] 魔劫:恶劫;灾难。魔,梵语“魔罗”音译,佛教指妨碍修行的邪恶之神。
[781] 报国寺:寺庙名。北京城南广宁门外有报国寺。见《帝京景物略》卷三。
[782] 质验:凭证。
[783] 收:囚禁入狱。
[784] 海岱门:北京崇文门的别名。
[785] 两贯:两千文铜钱。古时千钱为一贯。
[786] 殉:陪葬。
[787] 奔踬(zhì质):跌跌撞撞地奔跑。踬,跌倒。
[788] 将:拿取。
[789] 物之尤者祸之府:意谓奇异之物将招致各种灾祸。尤,特异、突出。府,汇集的地方。
[790] 卒:终于。
[791] 昆阳:州名,在今云南省中部,明清时属云南府,后并入今之晋宁县。
[792] 瀋:汁水。
[793] 嫡配:原配妻子。
[794] 宽譬:宽慰、解说。
[795] 申黜:申报郡府,革除功名。
[796] 负荆:指谢罪。《史记·廉颇蔺相如列传》:“廉颇闻之,肉袒负荆,因宾客至蔺相如门谢罪。”荆,荆条、荆杖。
[797] 不为服:不为服孝。服,旧丧礼规定穿戴的丧服;也指居丧。
[798] 合厝(cuò挫):合葬。指与其父合葬。
[799] “‘期(jī基)’且不论”二句:意思是期服之亲尚不为礼,功服之亲还奔什么丧。期,期服,齐衰服丧一年,凡祖父母、伯叔父母、庶母死亡用之。功,功服,又分大功、小功。大功服丧九月,小功服丧五月,以用于稍疏于期服的亲属。孝妻为仁、义之嫂,当服小功丧。
[800] 让:责备。
[801] 怙(hù户)弟恶:意为放任弟弟为恶。怙,这里有纵使、放任的意思。
[802] 丧次:丧葬时,哀祭者的位次。
[803] 创甚:伤势严重。
[804] 签拘:发签拘传。
[805] 敲楚:杖击;殴打。
[806] 辱侵母讳:意为指名道姓地辱骂仁、义之母。讳,名讳。
[807] 乘间:寻找机会。
[808] 市惠:买好;卖人情。惠,恩惠。
[809] 七分相准:以财产七份平分为准,要曾孝等各出田产归曾成。
[810] 自此仁、义与成:此据二十四卷抄本,原本作“自此仁与成”。
[811] 更:再。
[812] 衰(cuī催)麻:俗称披麻带孝。又分斩衰和齐衰。斩衰为丧服中最重的一种,用粗麻布制成,左右和下边不缝,用于子及未嫁女对父母的丧服,服丧三年。齐衰,用粗麻布制成,其缉边缝齐,故称齐衰,用于庶母之死亡,服丧一年。
[813] 三泊:县名,属云南府,在昆阳州附近。
[814] 弦诵怡怡:弦歌诵读,兄弟亲睦。怡怡,和顺貌。《论语·子路》:“朋友切切偲偲,兄弟怡怡。”
[815] 岂惜瓯饭瓢饮:言非舍不得供应伙食。瓯、瓢,均饮食用具。此指为量极少的饭食。
[816] 夙隙:旧怨。
[817] 除舍:打扫房舍。
[818] 齿儿行(hánɡ杭):列入儿辈行列。意为同亲生儿子一样看待。齿,列。
[819] 入云南郡庠:入云南府学为生员。
[820] 讽诵:诵习,研读。
[821] 逆知:预料。
[822] 大令:旧时对县令的尊称。
[823] 同科:同榜考中举人。
[824] 副榜:明代嘉靖年间开始,乡试设正榜、副榜;名列正榜者为举人,列副榜者准作贡生,称副贡,为五贡之一。
[825] 鹿鸣:鹿鸣宴。明清时于乡试揭晓之次日,宴主考以下各官及中式举人,宴会时歌《诗·小雅·鹿鸣》之章。
[826] 科甲:科举。汉唐举士考试,皆有甲乙等科,后因称科举为科甲。科甲出身为入仕正途。
[827] 敛息:收敛气焰。
[828] 涤虑:涤除恶念,改过自新。
[829] 亢宗之子:光宗耀祖之子。《左传·昭公元年》:“大叔曰:‘吉不能亢身,焉能亢宗。’”杜预注:“亢,蔽也。”亢宗,原指庇护宗族。
[830] 雍穆:和睦。
[831] 孝友:孝顺父母,友爱兄弟。《诗·小雅·六月》:“侯谁在矣,张仲孝友。”
[832] 门内之行:家门内的品行。门内,门之内,语出《礼记·檀弓》上。
[833] 嘉平:古县名,故治在今安徽全椒县西南。
[834] 罥(juàn倦):绾挂。椸(yì仪):衣架。
[835] 视其靴:据山东省博物馆抄本,原作“视其鞋”。
[836] 五文新锦:崭新的五彩织锦。
[837] “非敢以贱物相役”二句:意谓我并非役使你代去靴上之泥,而是要你知道我冒雨涉泥而来之痴情。贱物,指女靴。
[838] 如此一人:这样一位外貌秀美的人物。
[839] 清兴:雅兴,此指诗兴。
[840] 颠倒:谓心神颠倒。
[841] 向往:思慕。
[842] 修贽:备礼。贽,见面礼。
[843] 谕仆帖:谕告仆人的便条。
[844] 蒙羞自荐:不避羞惭,主动相就。荐,进,指荐枕侍寝。
[845] 虚有其表:谓才不副貌。
[846] 可儿:称人心意的人。
[847] 苛其中之所有:苛求他胸有才学。中,腹中,胸中。所有,指才学、学问。
[848] 浩然:谓有归去之念。《孟子·公孙丑》下:“夫出昼,而王不予追也,予然后浩然有归志。”浩然,以水流不可止为喻。
[849] “则花菽生江”二句:意谓“花菽生江”这样的错别文句,同杜甫“子章髑髅”的诗句一样,都有驱邪的作用。子章,唐代梓州刺史段子璋。《旧唐书·肃宗纪》,谓唐肃宗上元二年,段子璋反,攻占绵州,自称梁王。五月,成都尹崔光远率部将花敬定,攻拔绵州,斩子璋。杜甫曾作《戏作花卿歌》一诗,盛赞花敬定的勇武。诗中有云:“子璋髑髅血模糊,手提掷还崔大夫。”《唐诗纪事》卷十八,谓吟诵这两句诗可以驱邪疗疟。髑髅,死人的头骨。
[850] 《耳录》:蒲松龄友人朱缃曾作《耳录》。
[851] 恭:俗称大便为出恭;并谓大便为大恭、小便为小恭。
[852] 讹茶为恭:据山东省博物馆抄本,原本无此句。
[853] 宣淫、定淫:因“讹磘为淫”,故将两个瓷磘写成“宣淫”、“定淫”。按,明宣德年间景德镇制瓷官磘称“宣磘”,宋代河北定州瓷磘称“定磘”。此处所云,指这两个名磘所烧制的瓷器。磘,同“窑”。
[854] 崔卢之子孙:指故家子弟。崔、卢为魏晋以来两大族姓,世居高显之位。后因以崔、卢为大姓故家的代称。